李安與他的家庭

作者: sing-kimo@kimo.com.tw (Sing),     看板: movie
標題: Re: 李安導演...是哪裡人ㄚ?
時間: 奇摩大摩域 (Thu Dec  7 10:41:24 2000)

李安的出生地在屏東縣潮州鎮    成長過程中隨父親李昇調任而住過花蓮.
台南等地    南一中畢業之後考上國立藝專影劇科導演組
1978年赴美進入伊利諾大學戲劇系導演組就讀
1980年進入紐約大學電影製作研究所
1985年取得藝術碩士學位

畢業作品Fine Line獲得紐約大學學生影展    最佳影片及最佳導演獎項
因而吸引來William Morris經紀公司與李安簽約
結果這一簽, 李安跟William Morris窮耗了五年沒有拍出半部作品
1990年以劇本推手及喜宴參加新聞局優良電影劇本創作獎
雙雙獲獎, 並得到中影出資拍攝, 從此才平步青雲

另外, 關於李安的國籍問題    李安本人接受訪問時曾經說過
由於他住在美國卻沒有美國籍, 所以他一直沒有投票權
印象中只有在台南曾經投過一次票    根據李安以上的說法
他應該是只有美國居留權, 而沒有美國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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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ovechang.bbs@whshs.twbbs.org (雪山白鳳凰)      看板: movie
標題: 李安談童年:酒窩乃是被狗咬 媽媽給了我兩條命
時間: Wed Jun 28 23:58:29 2006

    上海電影節剛剛落下華麗幕布,若問誰是這場視聽盛宴中最炙手可熱的明星,那李安肯定是其中之一了。電影節期間曝光率極高的李安侃侃而談,盡展大師魅力。繁華散盡後,也許你還對李安意猶未盡,那麼就讓我們走進《華人縱橫天下———李安》,共同分享他事業以外的童年趣事。

童年:母親給了我兩條命

據新聞晚報報導,媽媽懷李安七個月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她還堅持到學校上課。上完課回家後爸爸才知道,趕緊帶她到醫院檢查,幸好沒事。

    沒出生就遭遇險情的李安幼兒園時又差點遇難,「讀幼稚園時,我與爸媽去划船,不小心栽進水裡,媽媽當時想都沒想就跳下去,一把抱住我,幸好水只淹到我媽眼角下。」李安每每回憶都覺得好險,他常說,「媽媽給我了兩條命」。

李安臉上有個酒窩,笑起來很好看,但實際上卻是被狗咬的。「我小學一年級時,一天放學跟媽媽去同事家,平時常跟那家的狗逗著玩,那天見狗屁股下有根棍子,想去拿,沒想到狗撲上來張口就咬,上牙咬住我的眉骨,留下一塊疤,下牙深陷在我的臉上,後來就成了酒窩。」

家庭:大小兒子「友情觸電」

李安拍《推手》時,除了郎雄、王伯昭等演員,還需要一個小演員,既要長得像混血兒,又要能講中、英文。當時李安的大兒子李涵(阿貓)才六歲,大眼睛、白皮膚、頭髮黃黃的,活像混血兒,李安便想讓兒子「出山」,沒想到兒子還煞有介事地說,「你讓我考慮一下!」

    小傢伙入戲後很敬業,還幫著李安盯場。一天,飛機飛過上空,突然傳來一聲「cut」,全場愕然,原來是躲在攝影機後的李涵在幫忙。

李安的小兒子石頭也沒閒著,拍《喜宴》時,才1歲的石頭就亮相了,他的表演逗得大家笑得東倒西歪。

《理智與情感》是李安拍攝的第一部好萊塢電影,不僅為李安再度贏得金熊獎,還獲得了多項奧斯卡、金球獎提名。該片雲集了才女艾瑪·湯普森、凱特·溫斯萊特、休·格蘭特等大牌影星,這對剛剛上路的李安而言是個巨大的挑戰。

    「艾瑪的人品、學識、見解,好到你無話可說。她很支持我,只要構思好都講得通。但一開始給了我很大的壓力,從沒有一個人給我這麼大壓力。以前我碰到其他人,演員就是演員,這次不一樣,當時我真恨得牙根癢癢的。」

http://www.epochtimes.com.au/b5/6/6/26/n1363672.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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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dosix.bbs@redbbs.cc.ntut.edu.tw (我們要結婚了),      看板: tv
標  題: 李安與他的妻子
發信站: NTU of  Technology BB (Thu Aug  3 08:40:27 2006)

李安1954年出生在臺灣,祖籍江西。他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一所中學的校長,家教十分嚴格。1973年,李安考取了臺灣國立藝專戲劇電影系。在國立藝專裏,李安對演戲和電影製作越來越有興趣,還曾獲得臺灣話劇比賽大專組最佳男演員獎。

1975年,他畢業後前往美國留學,先是在伊利諾大學學習戲劇導演,獲戲劇學士學位。

1978年,在一次留學生的聚會,李安遇見了臺灣留學生林惠嘉。初次見面,李安就被性格開朗的林惠嘉深深吸引了。這次聚會之後,他主動約林惠嘉看球賽,對性格靦腆安靜的李安也頗有好感的林惠嘉很爽快地答應了。

林惠嘉從小就非常聰明,台大畢業後以優異的成績考到美國伊利諾大學攻讀生物學博士學位。跟林惠嘉在一起,李安就像找到知音一般,總有說不完的話。認識兩年之後,李安前往紐約大學學習電影製作。每個禮拜他都要打很長時間的電話給林惠嘉,這個習慣一直保持至今。

他說,林惠嘉是自己最佳的傾聽者,她雖然沒有女性特有的嬌媚,但聲音有一股神奇的撫慰人的力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聽到林惠嘉的聲音,所有的煩惱立刻煙消雲散。

1983年,戀愛5年之後,李安和林惠嘉在紐約舉行了一場中西合璧的婚禮。他們的婚姻得到了雙方父母的支持和祝福。李安說,他拍的電影《喜宴》裏的很多情景都是他當時結婚實況的翻版。婚後兩人分隔兩地,聚少離多。

李安在紐約大學念電影系,林惠嘉在伊利諾繼續攻讀博士學位。可是兩人的感情非常好,李安每次臨走前總是會做好一冰箱豐盛的食物留給妻子,口袋裏也總是隨身攜帶著妻子的照片。李安的溫厚,搭配妻子林惠嘉的能幹,他的感性遇上了她的理性,就好像一座天平,為這個家找到了一個最適合的平衡點。

在紐約大學學習期間,李安就顯示出了他導演方面的非凡才華。1984年,他的畢業作品《分界線》獲得了紐約大學生電影節金獎作品獎及最佳導演獎,並取得電影碩士學位。畢業後,李安留在美國試圖開拓自己的電影事業。但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華人想在美國電影界混出名堂來,談何容易。

最初有一家經紀人公司看中了李安的才華,答應做他的經理人,但李安一直沒有適合美國人的劇本,經理人也只是空談。然後,李安在美國開始了長達6年的等待。那段時間,李安失業在家,主要靠身為藥物研究員的妻子在外工作,養家糊口。

李安每天在家除了大量閱讀、大量看片、埋頭寫劇本以外,還包攬了所有的家務,負責買菜做飯帶孩子,家裏收拾得乾乾淨淨。每到傍晚做完晚飯後,他就和兒子一起興奮地等待…『英勇的獵人媽媽帶著獵物回家』這常常令林惠嘉覺得很溫馨很感動。

面對丈夫的失業,林惠嘉也曾有過傷心絕望的時候。有一陣子她忙於上班接送孩子,由於家中只有一部車,李安常常一個人從租的住處走一個小時去打網球,打完球後再走一個小時回家,她看在眼裏,心想自己真的要與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嗎?

然後她打越洋電話向媽媽訴苦,媽媽聽了很心疼,在電話中對女兒說:『實在不行,你就離了吧。』可是放下電話後,林惠嘉就忍不住嚎啕大哭,不斷譴責自己:【我怎麼變成這樣的女人。】夫妻本應該互相支持的,比起丈夫所受的苦,她覺得自己所做的根本算不了什麼。這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這樣抱怨的念頭出現。

許多親戚朋友看不過去,就對林惠嘉說:『為什麼李安不去打工?大部分中國留學生不都為了現實而放棄了自己的興趣嗎?』看見妻子肩上的負擔那麼重,李安覺得過意不去,就偷偷地開始學電腦,那個時候會電腦比較容易找工作。可沒過多久,這件事就被林惠嘉發現了,她很生氣地說:『學電腦的人那麼多,又不差你李安一個!』在妻子的堅決反對下,李安只好打消了出去找工作的念頭。

林惠嘉知道李安真的只會拍電影,別的事物不會也不感興趣。她對丈夫的才氣十分肯定,她相信丈夫一定會成功的。在此期間,大兒子李涵、小兒子李淳相繼出世。林惠嘉個性非常獨立,自己能做的事從不麻煩別人。

大兒子出生時,林惠嘉半夜感覺羊水破了,於是自己開著快沒油的汽車到醫院生孩子,當醫生問她要不要通知丈夫或親友時,她說不用了,醫護人員還以為她是棄婦。李安直到第二天搭飛機回到伊里諾,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做爸爸了。二兒子出生時林惠嘉又趕丈夫走:『你放心地去辦你的事吧,我一個人能行。而且你又不能幫忙,又不能幫我生!』

那些年裏,林惠嘉對李安最大的幫助就是〝不理他〞,讓他去沉澱、去成長。她認為一個人要清楚自己的方向,一旦做出了決定就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李安清楚自己只喜歡電影也只會拍電影,他就應當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到底。當年她決定嫁給李安時,她清楚電影是李安惟一的選擇與愛,所以無論好的壞的她都必須接受。

生活中,林惠嘉是家中規矩的建立者,家裏凡事她說了算,只要是妻子的命令,李安絕對服從。只要李安在家,加上兩個兒子,這三個男人每天晚上都搶著跟她說話,有時林惠嘉自己也感到困惑,老公和孩子對自己服帖,究竟是她真的懂得〝經營〞,還是他們本性太好了,
能包容像她這樣的太太和媽媽?

多年的女主外男主內的生活不僅讓李安練就了一手做菜的〝絕活〞,也磨練了他的性情。1990年之前,李安一直處於懷才不遇的境況,不停地到好萊塢碰運氣,但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外人都嘲笑他拍電影的熱情是癡人說夢,但妻子林惠嘉始終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他。

他說:『妻子對我最大的支持,就是她的獨立。她不要求我一定出去工作。她給我充足的時間和空間,讓我去發揮、去創作。要不是碰到我妻子,我可能沒有機會追求電影生涯。』

經過磨練,李安的〝中國功夫〞終成正果。1990年,臺灣新聞局征選劇本,李安編寫了《推手》,結果獲得臺灣1990年的政府優秀劇作獎。之後很快由臺灣中央電影公司投資、紐約庫德瑪西恩公司製片開拍了。

這部電影是李安導演生涯的第一部長片,影片上映後好評如潮,獲得當年臺灣金馬獎最佳導演獎提名,所有人都稱讚這個突然殺出的青年導演,而李安此時已經36歲了。這次的成功,使臺灣中影公司對李安更加有信心,決定投拍題材比較敏感的《喜宴》。影片上映後又獲得更大的成功,李安也一躍成為世界知名導演。

1994年,李安執導了《飲食男女》,成功地完成了他的〝父親三部曲〞。影片獲第七十七屆大衛格里菲斯獎最佳外語片獎,名列1994年臺灣十佳華語片第一名。

在接下來的5年中,李安又拍攝了三部純美國題材的影片:《理智與情感》、《冰風暴》和《與魔鬼共騎》。影片再一次大獲成功,不僅獲得柏林電影節金熊獎,而且還在奧斯卡競爭中獲得七項提名。

在李安開始一部片接一部片的拍攝,電影事業逐漸攀上高峰的同時,林惠嘉卻並沒有因此而成〝跟 班夫人〞,反而更投入醫學的研究工作,同時也更盡職地扮演母代父職的角色,照顧孩子的學習和生活。

對於李安取得的驕人成績,她覺得這是他在電影這條路上堅持不懈努力的結果,所以雖然身為親密的伴侶,她始終不認為自己在李安拍電影這件事情上扮演過什麼關鍵的角色,李安的成就自然也應該歸屬於他本身。

林惠嘉經常被丈夫對電影的執著感動。1999年暑假,電影剛開拍時她曾經帶著兩個兒子到大陸探過一次班,當她看到李安當時面臨困境身心俱疲時,她心疼得直掉淚。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李安從來不在拍片期間向妻子訴苦,他是個會把許多壓力放在心裏的人。不過拍完戲回家的李安,可就非常需要妻子了,跟家人在一起,是他最開心的時刻。

功夫不負苦心人。

經過兩年的奮鬥,李安拍攝的武俠片《臥虎藏龍》將中國傳統文化融入一個曲折動人的悲情故事,贏得了東西方觀眾的一致好評,在很難打入的美國市場贏得一億多美元的票房,取得華語電影絕對空前的驕人成績。

2001年的金球獎頒獎典禮上…李安接過朱麗亞·羅伯茲頒發的最佳導演獎時,幽默地調侃道:『我的驚喜之情難以形容。我要感謝我強悍的太太,她是《臥虎藏龍》裏除了碧眼狐狸之外所有女角的典範……』

2001年的奧斯卡獎項情鍾《臥虎藏龍》。頒獎前,林惠嘉帶著全家來到洛杉磯表示對丈夫的支持。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兩個兒子說:『爸爸很幸福,能夠娶到像媽媽這樣的女人,這是爸爸最成功的地方。』

《臥虎藏龍》終於不負眾望,開創了華語電影的紀錄,一下子就拿下最佳藝術指導、最佳攝影、最佳電影音樂、最佳外語片幾個獎項,這是過去奧斯卡歷史上所沒有的。

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李安在得獎感言中一再提到妻子:『我老婆沒有女主角俞秀蓮漂亮,但有她的堅毅,她也有玉嬌龍的離經叛道的個性,因為她有時候會令人嚇一跳。』幾乎在李安所拍的每部電影中的女主角都有妻子林惠嘉的影子。

之後,李安開始執導耗資1億5000萬美元的電影《綠巨人》,這是他拍攝的投資最大的影片,又是首次拍攝科幻片。很多事情都要摸索,他的家人都對他完成這部影片給予了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和幫助。

林惠嘉是微生物學家,影片裏有關遺傳基因生化部分的情節,都是她先幫助丈夫瞭解後,他再找人寫劇本,便於觀眾看得清楚明白;電影裏的人體細胞圖片,也是向林惠嘉借來的;電影裏有一場綠巨人與怪獸狗對打的戲,怪獸狗的圖形是大兒子李涵畫的。

因為電影中涉及了深層次的人性探討,李安怕年幼的觀眾看不懂,於是以小兒子李淳做測試。李淳看後讓老爸放心:『沒問題,現在年輕人很早熟。』果然2003年6月20日,《綠巨人》上映一周之間便征服了美國影迷,奪得全美票房冠軍。

丈夫出名後,林惠嘉則對於別人稱她為導演夫人或李太太感到不習慣,要求別人直接叫她的名字或稱她為李媽媽。她雖然認為拍電影很辛苦,電影人很需要家庭力量的支援,但她更強調個體的獨立自主性,認為李安成名與否對她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她說:『李安還不是導演的時候,我就是我,李安當導演以後,我還是林惠嘉。』從當年默默無聞到今天全球最著名的華裔導演,李安在生活態度上同樣沒有任何改變。

以李安今日的成就與地位,外面誘惑那麼多,很多人擔心他的純樸能維持多久?林惠嘉笑著說:『李安是很善良的人,而人的本質不容易改變,我一向的原則是只要我們自己能做的,絕不麻煩或增添他人負擔,再說〝惡婆娘〞如我,隨時耳提面命,李安大概還不會那麼容易被寵壞吧!』

在妻子眼裏,聲名顯赫的大導演李安永遠是一個聽話的好丈夫。當年李安獲得第一個金熊獎時興奮地從柏林給妻子打電話,誰知林惠嘉為從睡夢中被吵醒感覺很不爽,怪他小題大做。『她就是這麼酷,這麼多年來,這些外在的東西對她好像沒有一點影響。』

成名後,李安只要有時間照樣會在家下廚房給家人做飯吃。拿了奧斯卡小金人後,有一次李安和妻子到華人區買菜,有位臺灣來的女人對林惠嘉說:『你命真好,先生現在還有空陪你買菜!』不料當即遭到林惠嘉的搶白:『你有沒有搞錯呀,是我今天特意抽空陪他來買菜的。』

現在李安去外面拍片,回到紐約的時候,無論多早多晚,即使公司安排車子接送,林惠嘉都盡可能自己開車去接丈夫,因為這段時間對他們很重要。在車上,大導演還像個孩子般忙不迭地、絮絮叨叨地對老婆述說外面的一切。然後,聽老婆的讚美,也聽老婆的教誨。

他說,以前窮困時,靠老婆養,現在當導演,在外頭耀武揚威,回家做收心操,像是煮煮菜,『求』老婆罵一罵。被老婆修理一下,也好收收心,算是平衡一下。

2001年,《臥虎藏龍》沒有得到臺灣金馬獎最佳導演獎時,有記者問李安的感想,李安幽默地說:『很想快點回家被老婆罵一罵。』李安名滿天下後,美國華裔社區的男女老少請林惠嘉主講:【牽手與推手---談家庭溝通和簡易人生。】

林惠嘉穿著一身普通的褲裝,不染頭髮、不施脂粉,渾身上下透著一種真實的本色。她首先介紹自己是個〝只有李安能夠忍耐〞的妻子,然後回憶起夫妻倆,在李安6年時間與幸運女神無緣的日子裏不慕財富的共識。

低調的她表示,作為李安的妻子,她和普通觀眾一樣絕不去干涉他的創作,但自信雖然不常看見丈夫,卻非常瞭解他在想什麼。在談及家庭溝通時,她認為相互之間的信任、寬容、耐心和避免斤斤計較,是他們夫妻倆保障家庭生活品質優良的基本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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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李安妻虧夫頭殼壞 只會拍片和煮菜

導演李安的夫人林惠嘉素來言行直率,爆老公的料更火力驚人,說李安出生時,頸部遭到臍帶纏繞,腦細胞大量損壞,所以他做事非常專注,只能做兩件事:「拍電影跟煮菜!」談到李安日前讚她聰明又正直,她露出小女人的害羞,說她樂得「喜孜孜」兩個星期,更連說了好幾句「我好開心」。

曾有離婚念頭

《中央社》報導,駐紐約台北經濟文化辦事處本周邀林惠嘉暢談身為李安夫人一路走來的心情。她說「老公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需要他的時候,永遠不在,所以早練就一身好武藝,學會獨自撫養小孩,還能兼顧自己事業。李安常因拍片情緒陷低潮,她對他唯一的要求竟是,「你要死可以,自己去死就好,不要死在我面前!」

林惠嘉也說,結婚之初曾有離婚念頭,那時孩子剛出生,還得忙畢業論文,又隨想拍電影的李安搬到紐約,生活過得不太好,讓她一度閃過離婚想法。母親原對她嫁李安持反對立場,她打越洋電話向母親訴苦,不料母親態度丕變,要她好好維繫婚姻,就一咬牙,「倒也撐到了現在。」

喬時間挺金馬

每年都回台力挺金馬的李安,可望回台加持。金馬執委會已提出邀約,但因李安仍在忙新片《少年Pi的奇幻漂流》後製,還在喬時間。

李安今年回台拍攝《少年Pi》,預定明年12月上映,目前仍在進行補拍作業。但台中市新聞局昨指出,因李安回台拍攝時,遭媒體緊盯偷拍,對拍攝團隊在台期間造成困擾,讓他走到哪都無法專心在電影拍攝上,因此對近日是否回台補拍陷入抉擇。李安是否趁回台出席金馬順便補拍新片,勢必將掀起媒體跟拍大戰。

中國時報【張士達╱台北報導】2011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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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李安贊妻酷:半夜自己開車去醫院生孩子

    林惠嘉,台灣人,畢業於台北第一女子高中、台灣大學化學系,美國伊利諾伊大學微生物學博士,現任紐約醫學院研究部教授,是著名華人導演李安的夫人。李安成名前曾賦閒長達6年之久,靠林惠嘉養家餬口,但她堅決反對李安另謀生路,鼓勵他堅持電影夢想。

    導演李安在剛落幕的第85屆奧斯卡上,二度斬獲最佳導演獎。與此殊榮一同盛傳於網絡的,還有李安在家當了6年「家庭煮夫」、全靠妻子幫扶的故事。林惠嘉因此也成了人所敬仰的「賢妻」。

  其實,林惠嘉自己並不喜歡這個稱號。作為理科系畢業的女生,她的個性更像是熱播美劇《生活大爆炸》中謝耳朵的女友艾米,思維和言談都很酷。對於李安在頒獎典禮上高呼的「我愛你」,林惠嘉的回應是「李安此舉肉麻得『無聊』」;

        當別人覺得作為李安的妻子,一定被巨大的幸福光環所照耀時,她仍是目不斜視地只做自己:「李安還不是導演的時候,我就是我;李安當導演以後,我還是林惠嘉。」 所以,她能夠從容地命令李安:「不管你捧了多少個小金人,你還是那個李安;家不是片場,你該做的家務還得做。」這就是這位理科生潑給浪漫電影人的一盆冷水,看似無情,卻透徹著生活的清爽和了了分明。

          她——酷 

  「酷」是李安形容太太林惠嘉的詞。他在《十年一覺電影夢》中,回憶自己第一次以《喜宴》獲得金熊獎時,想著太太支持她這麼多年,如今電影獲獎要趕緊給太太打電話報喜才對,於是就撥電話回家。當時是美國時間早上5點多,太太被電話吵醒很不爽,「我說:『我們拿金熊獎了』,她說:『喔』,我說,跟大陸電影一起拿的,她問:『沒有別國參加嗎?』我說:『有,有』,她就掛電話了。她就是這麼酷,這麼多年來,這些外在的東西對她好像沒有一點影響。」

  李安說太太是水瓶座的,「水瓶座的女人多是怪胎,對權威很反感,不能忍受。」

        李安成名後,有一次和太太到紐約法拉盛的華人區去買菜。買完後,李安把菜裝上車,林惠嘉到停車場對面的路邊買西瓜。有位台灣來的太太對她說:「你真好命,你先生現在還有空陪你來買菜!」結果林惠嘉回答的是:「你有沒有搞錯啊,是我今天特別抽空陪他來買菜的。」

        面對這麼「強勢」的太太,李安卻非常「受用」,「以前她的確很少陪我買菜,現在也一樣。不過她管家有她的一套,兒子們服服帖帖,我也服服帖帖。」而就算李安現在已是國際大導演,林惠嘉仍然不忘「敲打」李安清醒一下:「不管你捧了多少個小金人,你還是那個李安;家不是片場,你該做的家務還得做。」

  本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李安在領獎時對太太大呼「我愛你」。雖然開心,但在頒獎典禮後,和媒體談起兩人結婚30週年的事時,林惠嘉笑說:「他發神經病,我們都不記得的,不知道他怎麼想起來。」至於獲獎後怎麼慶祝,林惠嘉說:「這有什麼好慶祝的?以前獲獎也沒有什麼慶祝,我們不搞這一套的。」

  她——不愛俗套

  林惠嘉先後就讀再興中學、北一女中、台灣大學,是伊利諾伊大學微生物學博士,現任紐約醫學院研究部教授。在李安看來,太太是她家最傑出的孩子。

        李安和太太林惠嘉是伊利諾伊大學校友,當時李安在伊利諾伊大學讀戲劇導演專業,兩人是在前去世界青少棒冠軍賽為台灣榮工隊當拉拉隊加油時認識的。關於兩人的相識,在網上有不同版本,不過,李安在《十年一覺電影夢》中,他對兩人的相識的回憶是「1978年3月,我至香檳城伊大報到,不久就和一群留學生開車到芝加哥附近的蓋瑞城去看青少棒冠軍賽。那年榮工隊獲勝,我們同車比鄰而坐,因而認識。」

  1983年8月19日,李安和林惠嘉於相識五週年之際結婚,在紐約市政府公證,很多《喜宴》裡的情景都是二人結婚實況的翻版。李安誇惠嘉是個不愛俗套的人,他在婚禮前兩個禮拜還在忙著拍畢業作《分界線》,兩人根本沒有時間籌備婚禮,所以這個婚禮被搞得一團糟。對於這些,林惠嘉沒有一句怨言,而讓她不滿的則是婚禮上的另一個小插曲。

  原來,在結婚時,岳父和她二姐來,李安回憶說:「她二姐從聖荷西自家花園裡摘了兩朵巨大的新鮮玫瑰,還綁上松枝及別針,好讓我們這對新人當胸花。沒想到這個妹子一看這麼大朵花,怒稱:『要我戴樹啊』,當場發飆不肯戴,還是伴娘羅曼菲機靈,正當大家亂成一團時,她跑到樓下花店去找了一串秀氣的小花,才平息了新娘子的怒火。」

  她——養家

  大導演李安的成功並非一帆風順,紐約大學碩士學位畢業後他曾在家中當了6年的「家庭煮夫」。要是沒有太太林惠嘉的支持,也沒有現在的李安,感謝太太之餘,李安也幽默地表示,這也是觀眾的運氣,否則大家都看不到現在的李安了。

  李安在《十年一覺電影夢》中講到,他1985年畢業時,美國三大經紀公司之一的威廉·莫裡斯的經紀人要與他簽約,說他在美國極有發展。「當時太太林惠嘉還在伊利諾伊念博士,帶著一歲不到的阿貓(長子李涵),學位還有半年就拿到,我想,孩子還小,太太學位還沒拿到,也好,在美國再待一陣子陪陪他們也試試運氣。」

  1986年1月,林惠嘉畢業後找到工作,從伊利諾伊搬來紐約郊區同住。此後相當長的時間,太太工作養家,李安賦閒持家。李安回憶說,剛開始的半年,她真的很難過,都不想活了,不過後來她也想開了,家裡只要過得去就好。有時,林惠嘉回家看到李安精神不振,就會提議全家出去吃個飯。李安說:「那時我們最奢侈的就是去吃肯德基,老大阿貓說:『我們去吃老公公炸雞』。」

        那時候,李安在家負責煮飯、接送小孩,分擔家務,惠嘉也不太干涉他。「我們經濟不寬裕,所以我也不願意進城。我天天待在家裡很無聊,有時間就看報紙練英文,也沒什麼進步。我這個人是有片拍就來勁,沒片拍就萎靡,所以,惠嘉說我不拍片像個死人。如果看我從早到晚呆坐在那兒,她就會問,你到底在幹什麼?無聊的話找個事做,不一定是要賺錢的事。」

就這樣,李安消耗了6年光陰,心碎無數,卻一直懷著夢想。

  而在李安得到第一筆獎金時,他高興得立刻把獎金給了太太,讓她去改善生活,買些自己喜歡的衣服和鞋子。沒想到太太卻把這筆錢借給了李安的弟弟。當時李安的弟弟李崗做生意賠了錢,正需要大筆資金渡難關,嫂子的決定彷彿雪中送炭,讓李崗多年後仍然心懷感激。

  她——獨立

  李安說自己和太太是典型的互補性格。「我委婉柔和又心不在焉,不太懂得照顧自己和別人,太太性情剛直專注,獨立聰明,和她所學的微生物科學理性中帶細膩的性質很像。」

  兩人結婚後,李安在紐約剪輯畢業製作,林惠嘉則在伊利諾伊繼續唸書。1984年5月,李安還在等畢業作沖印出來,所以,大兒子阿貓誕生時,李安不在太太身邊,他還在紐約。

「我還不知情地在紐約公園裡玩棒球,丟飛盤,直到晚上回家,才知道太太已經生產。第二天趕忙搭飛機去伊利諾伊看妻兒,當我傻傻地衝進醫院時,大家一見我來都高興地鼓掌。原來頭天半夜惠嘉做完實驗後開車回家,感到羊水快破了,就自己開著快沒汽油的車子來到醫院。醫生問她要不要通知丈夫,她說:『不必』;問要不要通知友人,她也說:『不必』。院方還以為她是棄婦。

        她的個性是很獨立,自己能做的事就不麻煩人。本來我們說好,腹中胎兒的頭部開始移位往下轉時,大約是預產期的前一周,我回伊利諾伊來照顧她。結果她也沒告訴我。後來,老二石頭出生時早產,我就特別盯在一旁,她還是頻頻趕我走,『杵在這兒幹嗎,你又不能幫忙,你又不能生!』孩子出生時,我去拉她的手,她還把我推開,讓我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對於撫養兩個孩子長大,林惠嘉表示,自己不認為這是在幫李家帶孩子,「我是幫自己帶孩子。我是獨立的生命,有屬於自己的靈魂事業。」

  而這種獨立,也體現在林惠嘉對自我的追求,她評價自己說:「我比較懶,但有羞恥心」。她懶得去花錢,懶得去計較生活中的瑣事,懶得去顧及虛浮的名譽,但是她唯一不懶的則是她的事業。多年來,她一直埋頭於實驗室,從事生物學實驗的研究。

        在一次與大學生的交流中,林惠嘉說:「人生下來就是學習的,每天學到新的東西生活就有意義。希望同學們要有理想並執著追求,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並給自己明確定位,確立前行的目標,結合當代社會的發展努力付出,不要輕言放棄。」

  她——「不廢話」

  李安說太太對他最大的支持,就是她的「不廢話」。李安笑說自己在家呆了五六年才想通自己「懷才不遇」這個問題,而太太一年就想通、明白現狀了。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自己掙錢養家,「她沒有要求我一定要出去上班,當然她賺的錢還不夠用,因為研究員只是微薄的基本薪水,有時雙方家裡也會變相接濟一下。」

  李安說,開始拍片後,許多人都好奇他太太是個什麼樣的賢內助?有一次,北一女北美校友會因為她是「李太太」頒發傑出校友獎給她,她對「妻以夫貴」的事情很不以為然,在致辭時很不上道地一語點破:「我只是不管他,讓他自生自滅 (leave him alone)。」

        其實這正是李安最需要的,「她給了我時間與空間,讓我去發揮,去創作,要不是碰到我太太,我可能沒有機會追求我的電影生涯。」

  結婚30年,李安和太太從未說過「你究竟看上我哪?」「你喜歡我哪?」這些問題。李安說:「這些問題,在林惠嘉看來都是廢話,按照她的想法,如果她不看上我,怎麼會和我結婚?都30年了她還和我在一起,你說她看上我哪了?」

  李安透露,生活中兩人也沒有甜言蜜語,「那些甜言蜜語都放到電影裡去了。「也難怪,在這次獲獎後,李安高呼「我愛你」,讓林惠嘉很不自在,覺得肉麻得無聊。

  她——外冷心熱

  她從科學的角度說:「李安出生時,頸部遭到臍帶纏繞,腦細胞大量損壞,所以他做事非常專注,也只能做兩件事:拍電影跟煮菜。」

  《臥虎藏龍》在金馬獎沒獲最佳導演,有記者問李安的感受。李安開玩笑說,「回家去等太太罵。」與李安的「委婉」相比,林惠嘉實在是有些「慓悍」。她從科學的角度說:「李安出生時,頸部遭到臍帶纏繞,腦細胞大量損壞,所以他做事非常專注,也只能做兩件事:拍電影跟煮菜。」

        李安當初賦閒在家,看到妻子那麼辛苦過意不去,就打算學電腦找工作,結果被林惠嘉發現了,呵斥他:「學電腦的那麼多,又不差你李安一個!」她也曾「委婉」,勸告李安別因為生計忘了他心中的夢想——電影。

  對於身為李安太太的感受,林惠嘉說:「老公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需要他的時候,永遠不在。」所以,林惠嘉說自己早練就一身好武藝,學會獨自撫養小孩,還能兼顧自己事業。

  雖然嘴上「無情」,但林惠嘉卻是典型的外冷心熱,她自己受了那麼多苦不抱怨,而對李安的辛苦卻是時長掛念。她說儘管自己不懂電影,但知道拍電影真是一個極其艱辛的工作,「李安當初拍《臥虎藏龍》時,那場電影的拍攝從內景到外景以及晚上的剪輯,每一個過程、每一個步驟李安都要到場。一天24小時裡,他的睡眠大約僅僅是兩三個鐘頭。」

        《臥虎藏龍》殺青的時候,李安由於晝夜操勞腳腱受傷,不得不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療。遠在美國的林惠嘉得知消息後,連夜帶著兩個兒子和華人醫生開出的中草藥,飛往安徽黟縣的拍攝地,她知道影片的後期製作是最關鍵的時刻,怕丈夫因病拖累進程。李安見到林惠嘉說:「天啊,太好了,見到你,我就知道有救了。」

  她——「老大」

  林惠嘉說自己畢生的工作是當家裡的三位藝術家——丈夫李安和兩個孩子的精神導師、司機、管家婆、心靈港灣。他們的大兒子李涵是雕塑美學者,二兒子則是演員,曾出演票房很好的美國電影《宿醉2》。

  林惠嘉是家中規矩的建立者,家裡凡事她說了算,只要是妻子的命令,李安絕對服從。李安常說自己成功的秘訣就是「怕老婆」,只要李安和兩個兒子在家,林惠嘉說三個男人都搶著跟她說話,有時自己也感到困惑,老公和孩子對她這麼服帖,究竟是她真的懂得「經營」,還是他們本性太好了、能包容像她這樣的太太和媽媽?

        在李安看來,自己成名後給這位酷太太的精神帶來了「負面影響」——「此前她工作忙,我依賴她,我出名後,現在她有時候要出來做『李太太』,打攪了她的工作,所以她在精神上反而沒有以前痛快。」

  李太太常常要陪李安參加各種頒獎儀式,李安笑稱因為自己在家裡「地位很低」,所以,每次入圍重大獎項,他都希望老婆兒子們可以一起走紅地毯,藉機讓家人感受一下他這位「一家之主」的「威風」。而之前由於忙於自己的事業,林惠嘉並不理會李安的電影,她稱為「他的事」。相比於李安的電影和廚藝,林惠嘉更為瞭解李安廚藝,她說李安做的雖然都是些家常小菜,不過「相當好吃」。

  她——「抓狂」

  作為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林惠嘉成為不少人羨慕的對象。而林惠嘉卻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她甚至在回憶往事時,做出「抓狂」的表情,以表示自己當初也受不了,以表示自己並不是偉大而完美的女人,兩人也只是一對普通的平凡夫妻,過得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情。

        李安籌備《推手》時,林惠嘉剛生老二,得了甲狀腺功能亢進,脾氣非常不好,身體以一周減10磅的速度消瘦。為了做放射性檢查,還得先斷奶,而在自己最苦最累的時候,林惠嘉也只能是接到丈夫李安的電話:「對不起,這次又沒能幫到你。」

  在最難熬的那段時光,林惠嘉說也曾有過絕望,曾打電話向媽媽訴苦。母親勸他們離婚,放下電話後,林惠嘉又譴責自己:「怎麼變成這樣的女人?當時嫁給他時,就應該知道要面對這一切才對,於是迅速平復性情,還鼓勵自己:『我一直是這樣崇尚正義的人,怎麼可以以一個人的貧富來判定他的價值?他亦是個體生命,他值得同等的尊重』。」於是,繼續任勞任怨,當起賢妻良母。

  林惠嘉說她與李安的愛情,其實是「乏味」的。剛認識時,一次看到李安在做蛋糕,自己崇拜不已,「真了不起,居然會做蛋糕呢。」原來她不知道那種蛋糕只需要買回來進行一些簡單的操作即可。不過這驚呼在李安聽著很受用,因為在他看來,這是對他的愛慕。

  他們——恩愛

        李安在《十年一覺電影夢》中說:「中國人造詞很有意思,『恩愛』,恩與愛是扯不開的。」

  兩人在美國結婚時,李安父母從台南趕來,坐在一張大紅被單鋪成的床前,接受李安和惠嘉的磕頭跪拜。跪拜完,李安媽媽突然掉下眼淚拉著林惠嘉的手說:「惠嘉,我們李家對不起你,讓你結婚結得這麼寒磣,我們老遠從台灣到美國一點用也沒有。」林惠嘉說:「我不在意表面東西,只要兩人感情好,這比什麼都重要。」

        李安說,這一幕,後來成了電影《喜宴》裡的情景,而那張紅床單,收藏多年,在《喜宴》裡也派上用場,成了趙文瑄和金素梅新婚夜的床單。此外,《喜宴》中大鬧新郎新娘啃雞脖子等戲碼,也是兩人結婚的情節。

  儘管《喜宴》大獲成功,但李安說:「一想起拍《喜宴》時,我給戲裡的新娘挑禮服、化妝打扮,而我太太都沒有經歷過這些,我心裡就有著罪惡感。」

        《推手》、《喜宴》拍完後,李安有過大約兩周的殺青憂鬱期。而《飲食男女》殺青後,家庭的溫暖則治療了他的「殺青憂鬱症」。

        李安回憶道:「赴台四個月拍攝《飲食男女》,是我第一次長期離家拍片。記得我提這口大皮箱走出家門時,大兒子阿貓趴在窗前目送我離去,他不解地直問我:『為什麼會這樣?』我心裡面好難過,可是又不能不走。那四個月,阿貓有時不肯做功課。太太生氣,曾有兩星期不接我電話,加上拍片時遇到一堆煩心的事,又碰到要參加金馬獎,我的心情十分鬱悶。

        片子殺青後我直奔紐約,並囑咐助理李良山幫我查詢有沒有夜班火車到華盛頓D.C.,因為妻兒正在D.C。姐姐家。我擔心太太一人連開5小時的車回紐約太累,急著想去與家人團聚,後來又怕自己半夜到,太太還得半夜開車來接我,才打消夜奔D.C。的念頭,盤算著第二天再去。當晚7點多飛抵紐約,沒想到車還沒到家門口,遠遠就看見家裡燈光通亮,原來是太太帶著兒子已經在家等我回來了。家的溫暖,治好了我的殺青憂鬱症。家,也是我做『收心操』的地方。」

        李安說不論他的事業處於低潮或高峰,兩人的感情一直差不多,相處上去沒太大區別。「當我低潮時,太太比較主動,是我遷就她的行程;在我高峰時,有時她要遷就我的行程。我覺得,夫妻間相處如一切事體,不是一成不變的,都需要做適度調整,甚至以變化來保持不變,以前我在外面謙卑,回家一樣謙卑;現在,我在外面比較神氣活現,回家再謙卑,這很像是在做調整,以保持心態的不變。而每經歷一次成功,我就又要做些調整。」

  
2013年03月05日09:01  中國新聞網    文/張揚
http://ent.sina.com.cn/s/h/2013-03-05/0901386965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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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李安自曝婚姻生活   結婚當天新娘子發飆

        導演李安以第一人稱口述的方式,講述了自己電影生涯第一個十年的追夢歷程。站在榮耀的巔峰,李安卻告訴所有人,他眼中的自己是「一個沒用的人」:他,兩次高考落榜,卻意外步入舞台生涯;他,從紐約名校高分畢業後,遭遇「畢業即失業」;他,在美國做全職「家庭煮夫」,整整六年;人往四十歲走,他才華滿腹,卻只能在劇組守夜看器材,做苦力。他「不好意思再談什麼理想」,卻不知理想已深埋心底。

  從電影系畢業後,李安在家蝸居六年,主要負責燒飯帶孩子。有時候也出去到劇組打打工,做些零碎事情。

  惠嘉對我最大的支持,就是她自己獨立生活。她沒有要求我一定要出去上班。當然她賺的還不夠用,因為研究員只是微薄的基本薪水,有時雙方家裡也會變相接濟一下。我一直不想讓父母操心,我們家從來不談錢,但爸媽也會寄錢來給我們救急。

  我拍片後,許多人都很好奇我太太是個什麼樣的賢內助。有一次,北一女北美校友會因為她是「李太太」頒發傑出校友獎給她。她對「妻以夫貴」的事情很不以為然,在致辭時就很不上道地一語道破:「我只是不管他,leave him alone。」其實這正是我最需要的,她給了我時間與空間,讓我去發揮、去創作。要不是碰到我太太,我可能沒有機會追求我的電影生涯。

  我和林惠嘉是在伊利諾伊大學時,前去世界青少棒冠軍賽為中國台灣榮工隊當拉拉隊加油時認識的。1978年8月3日,我到香檳城伊大報到,不久就和一群留學生開車到芝加哥附近的蓋瑞城去看青少棒冠軍賽,那年榮工隊獲勝,我們同車比鄰而坐,因而認識。

  1983年8月19日,我們於相識五週年紀念日結婚。在紐約市政府公證。婚禮派對還是蠻特別的,很多《喜宴》裡的情景都是我結婚實況的翻版。

        林惠嘉是她家最傑出的孩子,先後就讀再興、北一女、台灣大學,是伊利諾伊大學博士。我們結婚時,岳父和她二姐來,她二姐從聖荷西自家花園裡摘了兩朵巨大的新鮮玫瑰,還綁上松枝及別針,好讓我們這對新人當胸花。沒想到這個妹子一看那麼大朵花:「要我戴樹啊!」當場發飆不肯戴。還是伴娘羅曼菲機靈,正當大家亂成一團時,她跑到樓下花店去找了一束秀氣的小花,才平息了新娘子的怒火。

        好友王獻篪穿條短褲,開我們的車子送我們去紐約市政廳註冊結婚,因為路不遠,其他賓客步行前往。沒想到王獻篪走錯車道,一下就彎上了布魯克林大橋,當時正逢交通堵塞,結果我們繞了一大圈,等我們到達時,他們早在半小時前就到達會場了。

        王獻篪去停車,久等不來,負責照相的馮光遠外出打電話詢問,來回不到兩分鐘,他回來時,我和惠嘉已經彼此互道「I do」行禮完畢,結婚照也沒照到,就這樣亂七八糟地結過了。有一年,精於看相的好友余季無意中拿起我的手掌一看,頓時驚呼:「啊!那年你居然敢結婚,也不翻翻皇曆跟八字對一下,你那年結婚一定搞得亂七八糟!」

  不過晚上的婚禮派對倒是十分浪漫別緻,我們在好友鄭淑麗租來的舊倉庫工作室開派對,十分熱鬧。大家盡心地佈置場地,羅曼菲和王獻篪從高速公路邊摘了大束野花來,電影道具、佈景都成了現成的裝飾,因為沒冷氣,便從友人處搜刮了一堆電風扇來,擺在房屋的四周送風。大家在客廳裡跳舞,背面大片牆面成了銀幕,放映我的畢業作《分界線》,還蠻特別的。

  遠從台南趕來的爸媽,坐在一張大紅被單鋪成的床前,接受我和惠嘉的磕頭跪拜,正跪拜完,媽媽突然掉下眼淚拉著惠嘉的手說:「惠嘉,我們李家對不起你,讓你結婚結得這麼寒磣,我們老遠從台灣到美國一點用也沒有。」這一幕,後來成了《喜宴》裡的情景。而那張紅床單,收藏多年,在《喜宴》裡也派上用場,成了趙文瑄和金素梅新婚夜的床單。此外,《喜宴》中新郎新娘啃吊雞脖子等戲碼,我們也領教過。

  不過一想起拍《喜宴》時,我給戲裡的新娘挑禮服、化妝打扮,我太太都沒有經歷過這些,我心裡就有著罪惡感。

        我一直覺得喜宴很荒謬、很假,它是一種社會表態的儀式,其實跟婚姻沒什麼關係。惠嘉是個不愛俗套的人,我在婚禮前兩個禮拜還在忙著拍畢業作《分界線》,所以這個婚禮被我們搞得一團糟,其實也是下意識對喜宴儀式的一種反抗。但父母千里迢迢地從台南飛至紐約,沒想到我這個李家長子的婚禮居然如此的不莊重,讓父母很傷心。我才發覺,喜宴的形式雖然荒謬,但人投入的感情卻是真的,這也引發我之後拍攝《喜宴》的靈感。

  婚後我和惠嘉人隔兩地,她繼續唸書,我在紐約剪輯畢業製作。1984年5月,我還在等畢業作沖印出來,大兒子阿貓誕生時,我這個爸爸還不知情地在紐約公園裡玩棒球、丟飛盤。直到晚上回家,才知太太已經生產,第二天趕忙搭機飛去伊利諾伊看妻兒,當我傻傻地衝進醫院時,大家一見我來都高興地鼓掌。

        原來頭天半夜惠嘉獨自進醫院時,醫生問她要不要通知丈夫,她說:「不必。」問要不要通知友人,她也說:「不必。」她感到羊水破了,自己開著快沒汽油的車子來到醫院,院方還以為她是棄婦。所以老二石頭出生時早產,我就特別盯在一旁,她還是頻頻趕我走:「杵在這兒幹嗎,你又不能幫忙,你又不能生!」擠孩子出生時,我去拉她的手,她還把我擋開,讓我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我和太太是典型的互補性格,我委婉柔和又心不在焉,不太懂得照顧自己和別人;太太性情剛直專注、獨立聰明,和她所學的微生物科學理性中帶細膩的性質很像。

  在生活裡,不論我的事業處於低潮或高峰,我們的感情一直差不多,相處上也沒太大差別。

  在精神上,她以前比較痛快,從前她工作忙,我依賴她;我出名後,現在她有時候要出來做李太太,打攪了她的工作。

  我覺得,夫妻間相處不是一成不變的,都需要做適度調整,甚至以變化來保持不變。以前我在外面謙卑,回家一樣謙卑。現在我在外面比較神氣活現,回家再謙卑,就覺得是在調整,其實是保持不變。

        而每經歷一次成功,又要做些調整。像現在,不論坐地鐵或上街,老是被人認出來。去中國館子,都沒法子坐下來安靜地吃頓飯。

  前些日子我和太太到紐約法拉盛的華人區去買菜,我把菜裝上車,太太到停車場對面的路邊買西瓜,有位台灣來的太太對她說:「你真好命,先生現在還有空陪你來買菜!」

  「有沒有搞錯啊,是我今天特別抽空陪他來買菜的!」那位太太聽到我太太這麼說,一時氣結,半天接不上話。其實以前她就很少陪我買菜,現在也一樣。不過她管家有她的一套,兒子們服服帖帖,我也很服氣。

  中國人造詞很有意思,「恩愛」,恩與愛是扯不開的。


2013年05月10日14:29  人民網
http://ent.sina.com.cn/m/c/2013-05-10/14293917767.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