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城》小品文式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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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傷城》小品文式的漣漪
發信站: I-Shou University BBS (Sat Mar 24 22:38:52 2007)

在《無間道》之後,劉鎮偉與麥兆輝就面臨了到底要往山上走還是選擇另外一座山的情況。這應該是所有創作者的兩個難題,沒有代表作或是代表作出現後,後續創作都不免沾染著代表作的氣味(被人認為或是真的如此)。一輩子忠於原味難免褒貶兩相隨,倘若你說出關就出關,急轉彎的後果就可能得承擔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窘境。

創作無法量化其好壞,商業市場的票房綜合著許多變數。《傷城》雖說是號稱八千萬港幣的大製作,但是比起《無間道》的巨大文本,劉麥莊團隊無法奔跑只好原地踱步,《無間道》在前,《傷城》反倒成了小品文。

觀眾應該要帶點耐心,看著創作者怎麼走出下一步,影像的誕生畢竟不像跑步游泳只是把同一個動作完成到最好最快,那關乎著一群人的集體記憶。

讓我們先撇開傳統報仇悲劇下的愛與不愛,不在場之景況的營造卻成了《傷城》值得一提之處,對於靜止之物的擷取氛圍帶著些許實驗的氛圍。摻染宗教低吟的血佛頭以及東方味十足的弦樂,與其藏首藏尾不如先擺個三分之二的譜給台下的瘋子瞧瞧。

只是這樣一來就變成另類的野台戲,場景的切換都在意料之中,一來一往之間,除了舒淇之外的演員都擁有不小的詮釋空間,郭先生說,敢愛敢恨才是好男兒;不過敢愛敢恨對於角色來說就是件合適的緊身衣,舒淇說她演得好,這樣的量身訂做演出尚且持保留態度,硬是把她丟到花瓶圈卻又顯得過於武斷,畢竟這樣的演出還算到位。

倒是徐靜蕾的角色過於虛無飄渺,冷調的演出讓觀眾隔著一層膜,思索著「愛人」這件事情。

這是我對《傷城》燃起的第二個興趣,也就是在老掉牙的與仇人女兒結婚寂寥劇情裡,唯一牽動我情緒的地方,那就是我們總是尚未確認自己的情感就很果斷的下了決定,如同分割畫面的兩個場景,愛人?殺人?被愛?被殺?的四重疊合關係,懷疑茫然掙扎的生物就是人類,這一場也許會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對手戲,就這樣蜻蜓點水而顯得有些不知所以然。

《傷城》終究是小品文,就這樣淡淡的讓你起了一些漣漪,但也就僅止於漣漪罷了。